《半熟》小说介绍
《半熟》中的故事情节可以说是很吸睛了,佚名不仅拥有超强的写作能力,而且逻辑思维很强,能够抓住人的眼球,看的时候很过瘾,《半熟》内容是:而那时的桑如正拿着话筒唱歌,被这么一打岔,再唱下去就显得很尴尬了。她呆愣地拿着话筒站了一会儿,想了想,把歌切了。一出现……
《半熟》小说试读
本省大题最后常以解析几何作为结尾,这题的最后一问要求证明一个等式。
周停棹换了支铅笔,落到卷子上之前问了句:“可以写吗?”
桑如托着下巴:“你写。”
她的眼睛亮晶晶的,让周停棹无端想起家里养的那只小猫,它做错了事或是要讨人欢心的时候,也总是这样看人。
周停棹的手顿了一下,接着在题干上落笔,问:“数列,能看出来吗?”
“嗯。”桑如点头,做好了认真听讲的准备。
“好,k应该是有范围的对不对?”见桑如点头,周停棹继续讲道,“那我们就要分几种情况来讨论,第一种……”
“明白了!”桑如听了大半,差不多明白了解题思路,把试卷拉回来,开始自己思考写答案。
周停棹侧着头看她奋笔疾书,一副谁也别打搅的样子,觉得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个她。
毕竟她从来也没有夸过他,除了帮老师传话,从未主动跟他说过话,更没有主动问过他数学题,还用那样的神情注视他。
桑如的眼睛总是忙碌的,她沉默地看每一门学科,看许多名著,交谈时看她的朋友。
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向许多人和事物,只是从来不看自己。
“真是特别的一天。”周停棹如是想。
桑如写完答案,又从头扫了一遍,满意了,不由分说地碰了碰周停棹的臂弯,将试卷推到了他面前。
数学卷叠在物理卷上,周停棹也不怪她再次打断思路,拿着卷子认真看了起来。
“对了,是这样的。”周停棹跟着她的答题过程走了一遍,说,“没有问题。”
“你真厉害。”桑如又说。
周停棹哑然一瞬,回道:“是你聪明。”
“我是聪明呀。”桑如也不推辞,得了夸奖就往怀里揣,她看着年轻版的周停棹,没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,说,“你也很聪明。”
两个人的前座听着这些对话,悄悄对视一眼,嘟囔道:“这两个人这么‘官方’地互相夸奖,难道这就是学霸的喜好?”
周停棹此刻耳朵正红,却还故作镇定地锁着眉头,看向她。
桑如想起另一副模样的他,问道:“你今年几岁啊,周停棹?”
周停棹被问得有点愣住,但顺着她的话答了:“十七岁。”
“真的还未成年啊……”
颇为可惜的语气令周停棹疑惑道:“嗯?”
“没什么。”桑如笑着回道,神思有些游离。
桑如跟杨帆换回来后,历晨霏纳闷地摸着她的额头,说:“也没发烧啊。”
桑如“啊”了一声。
“你不是最烦周停棹了吗?”历晨霏压低了音量,“怎么还去找他讨论题目?”
“找你也行。”桑如收拾着东西,转过头真诚地请教道,“第二十道题的最后一问,教教我?”
历晨霏心想:我真是多余问,你们学霸了不起!
桑如看着她的表情,笑了一下,及时向她投喂了一包小零食作为补偿。低头又看了遍刚才的题,脑海里冷不丁地浮现周停棹讲题时专注的侧脸。
这时候的小周虽然也显得有些高冷,但他讲起题来循循善诱,会一步步地、慢慢地告诉你是什么思路,会耐心地让你吃透整道题目。
那长大后的周停棹呢?
桑如想起他在这场梦之前的某些“恶劣”行径,调笑着要她改错别字已经不算什么了,在此之前,他甚至真的给她提过一些专业性的修改意见,一字一句都落在重点上。
那种时候,桑如觉得她不像是去和他聊天的,像是找了个老师开小灶。ᴊsɢ
这位周老师的行事作风叫人又爱又恨,似乎总对她分心工作有所不满,隐约记得那回他还说了句什么来着?
哦—
“跟我在一起的时候,你的时间都归我。”
两张面孔在眼前重叠,紧接着,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开始在桑如心里横冲直撞,撞得她眼睛发酸,鼻子也酸。
大约这也算一种吊桥效应,他明明就在这里,可桑如清楚地知道,他在自己构造的梦境之外。
桑如想:我确实有些喜欢周停棹了。
刚开始因为一模而生出的紧张情绪,在桑如慢慢步入学习轨道的过程中缓解了。她这才反应过来,这只是在做梦啊!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就该睡醒去上班了呢,别慌。
她的学习状态起初还在线,然而一节课接一节课,上完下午第四节课,短暂的吃饭环节过后还有晚自习。一直等到晚自习下课铃响起,同学们纷纷往外走,桑如坐在座位上,人都麻了。
历晨霏收拾着东西,纳闷地问道:“怎么还不走啊?”
桑如“哈哈”两声:“我也想知道。”
救命啊!
我怎么还不醒啊!
历晨霏不明所以,转身走了。
桑如长长地叹了口气,认命地开始收拾书包。
为了方便上学,高中时候桑如都是跟着爸妈住在学校附近的小区里,大学以后就搬回了别墅区,这边则租给了学弟学妹们。
许多年没有走过这条路,她循着记忆里的路回了家,饭菜香随着门的打开钻进了鼻子,桑如感动得眼泪差点往下掉。
此时蒋女士拉开卧室门走出来,身上还穿着睡衣,说:“回来了,崽崽?”
哦,厨房里的人是许姨。
但桑如还是扑进了蒋女士怀里。
白头发对于妈妈这样的贵妇来说不算什么,她可以不停地将白发染成黑发,没事就做做美容,逛街看展,永远都是优雅的富太太。
但人永远无法与时间抗衡,倒流了将近十年的时间,桑如看到此时的蒋女士,发觉她眼角眉梢的精神气到底还是有变化的。
令桑如有些惊讶的是,她的梦居然会清晰地勾勒出妈妈十年前的样子,这要是放在现实里,几乎难以实现,甚至是蒋女士本人,大概也很难给出一个对十年前的自己的准确而具体的形容。
或许这就是梦的魔力,它有时可能比你自己更了解你,不经意间便能唤醒所有沉睡在记忆最深处的画面。
吃完饭,桑如又腻到妈妈身边去,窝在她怀里说:“妈,我想你。”
蒋舒抚摸着女儿的头发,笑着说:“怎么越活越小了?”
“可不是吗!”桑如含糊地说。
蒋女士很有生活情调,喜欢让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。
桑如将身体缩进被子里,深吸一口气,闻着熟悉的味道,慢慢地放松下来,辗转反侧了许久,都没有要睡着的迹象。脑海中各种芜杂的情节冒出来,争先恐后地要她辨认哪个是真,哪个是假。
在桑如迷迷糊糊地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中梦的时候,眼皮终于越来越沉,直到整个房间只剩她平缓的呼吸声。
世界都安静了。